情愿委身为奴,是当着他的面不便挑明,还是当真失了心气?他肚子里一个劲转着念头,着实不明白对方在想些什么。

继寅将军之后,羊元子手下陆续又多了“八百里”和“子路君”,那二妖先被筱雅枝收得服服帖帖,再被羊元子收得服服帖帖,重获自由的惊喜一扫而空,大眼瞪小眼,看谁都不得劲。不得劲才好,若他们你好我好,蜜里调油,叫羊元子还怎么轻轻松松御下?

积年的老妖要拳头有拳头,要心机有心机,没费多少气力,便将三个妖王调教妥当,磨刀不误砍柴工,羊元子估摸着他接下来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行,亲力亲为的场合不会太多。这些日子他一直在琢磨观主申元邛,栖凡观内门泼不进水,外门却人多眼杂,良莠不齐,多方打听来的消息难辨真伪,但没人敢说他半句坏话,最多借着醉意嘀咕两句,观主的心性手段,呵呵呵……

就像一张撕碎的地图,东一片西一片拼凑起来,虽然未能一睹全貌,大体心中有数。传闻虽然荒诞不经,羊元子可以肯定的是,那位申观主是夏土绝无仅有的厉害人物,佛道二门尚需仰其鼻息,拿捏他这小小妖王,易如反掌。他早看出筱掌门与他的关系非同寻常,要搭上申观主这条大船,须得借助掌门力荐,之前已经错过了一回,再有机会,务必牢牢把握!

栖凡观妖修众多,昙羽子忙得不可开交,没有太过留意羊元子等四个外人,他们像影子躲在黑暗中,默默注视着一队队妖修进出栖凡观,巡山,狩猎,跑腿,打杂,听命于道门诸派的质子,备受奴役压榨,麻木中蕴藏着愤怒。羊元子等冷眼旁观,不无唏嘘,诸派进贡妖修,充当观主修持的资粮,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,原本他们会一个个死在地牢里,如今只要忍三年,三年劳役换一条命,那是再合算不过的买卖,问题是三年后他们并不能获得自由,而是要押回各派继续被奴役,被压榨,禁制真的能束缚住他们的怒火吗?

不过这些妖修不是他们的徒子徒孙,犯不着为他们出头,更何况他们自己的境遇又能好到哪里去?同样是受制于人,同样是不得自由,五十步笑百步,这种唏嘘是何其廉价,何其可笑!

日子一天天过去,季节转变,不知不觉过去了大半载,筱雅枝终于携羊元子、寅将军、八百里、子路君四妖告辞离去,临别时她与申元邛约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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